幸好溅出的液体只是一些酒而已。父亲早就带着母亲转移到了一旁,这种小规模的空间魔法对父亲而言驾轻就熟。维罗
妮卡也已敏捷地移动到了席上的娜塔莉娅身边。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父亲小心保护着母亲,同时神情严肃地感受着四周魔法流的运动轨迹。
然而在下一波攻击开始后,其他人都像神经突然被激活般四散奔逃。这些贵族们最大的本领恐怕莫过于逃跑了。
父亲正上方的吊灯突然坠落。然而这次他有了准备,吊灯在千钧一发的瞬间粉碎成尘,在无光世界中形态瑰丽地绽放成
冰晶雪莲。
我也无法再忍耐下去。右手伸入衣领的同时,我放开了艾琳。
“等下可能我会分不出手来保护你,”我低声对她说,“所以请你自己保护好自己。”
“哦不,希斯维尔,你别走,”她却更慌张地抓紧了我,“我会死的,我害怕。”
此刻我无端烦躁起来,其他人差不多都逃到了席上,任父亲与那个不现身的破坏者战斗。父亲已经张开了防护结界。但
显然他也没有从魔法流窜的线路判断出术者本体的所在,可见那位刺客是将整个房间控制在结界内,然后在外部对结界
内空间施加影响。能够在洛丝罗林这么做并且不被父亲和我发现,足以证明刺客身手不凡。但是没有任何人受伤,他不
但伤不到父亲,连那些宾客们也毫发无损。
“作为温斯顿的继承人,这点把戏碰不了你。”我果断地让她退后,她愕然地向后跌了两步。
我取出常年佩带的怀表。已经不能再耽搁,必须想办法解除结界。不然这间宴会厅就将继续充当一种令人作呕的刑具,
四壁上满是小孔。行刑者以近乎游戏的心态将一根根针通过孔扎进来,欣赏被关在其中的罪犯闪躲逃避的模样。
我恍惚想起自己已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启动过「Time Slayer」了。
血统再优越的魔法师也必定有一个训练的过程。开始时所有的魔法都要经过转换阵或咏唱咒文,因为魔法是将其他次元
的“力”通过魔法师自身的意志进行再改造,所以需要对这部分意志进行强化。随强化的程度逐渐升高,魔法的使用就
更加得心应手。魔法师先天的差距在于意志的起始程度不同,但往往也是决定性的不同。
通常一个魔法熟练之后就可以摆脱转换阵或咏唱而经由自身意志使用,越高级的魔法熟练的过程就越漫长。一般人修炼
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了。只有极少数有天赋的魔法师能够上升到更高一个层次。
「契约」,即是一种不属于某个通用魔法,而是由特定魔法师按自己灵魂的样式打造,只有这一人能够应用的力量集合
体,需要非常高的精神力才可控制。因为这种法术一般被认为是肉体与灵魂在更高层面上的互相约束,所以得名。它通
常依附于某件与本人关系十分密切的物品上。对我而言父亲送的怀表非常合适。
虽然这是立于魔法顶点的能力,梅利弗伦的孩子却大多能在相当年轻的时候就独创出属于自己的,定型的成熟契约。拥
有名字往往是契约形成的标志,父亲曾说“时间处决者”这个词组太激烈,不适合我。但我的契约的确就叫了这样的名
字。
对时间的控制是我的最大强项,甚至超越了雷格勒斯那几乎在一切领域登峰造极的成就。以此为基础能形成的法术自然
变化多端。
例如现在,两根巴洛克装饰纹的黑色指针向相反的方向开始高速旋转,表链断裂并延伸,立即缠住了一根试图偷袭父亲
的触手,它随即被从当下的时间中隔离开来,通过时间停滞的轨道我便可以找出结界的源头。
不行,距离太远,而且结界的对内抑制作用很强。这个家伙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却是制作结界的高手。
待到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危险中然后再一次被解救。断成几截的棘刺躺在地上
,两张扑克悬在空中,看似只是薄薄的纸片,但我知道必要时它们能强化到金刚钻般坚硬而锐利。
“你不要紧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歉,导师,我也希望我知道。”
那两张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