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那家伙手背上的刻
印了么?”
他沉默了一秒,那一秒却几乎让我疯了。
“回答我。”
“是的。”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那个执政官刻印上的签名,早已不是…”
“事到如今了你问这些做什么?”他果断地截住了我的话,“难道你忘了么?你和维克多·梅利弗伦原本就没有分毫关
系。”
“没有关系?”我向后退了一步,视线已经模糊了,“他以父亲的身份庇佑了我十九年,难道这能算是没有关系么?”
“维尔,”他压低了声音,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恢复到先前状态,“你最好明白,不管他做了什么去弥补,他杀了我母亲
,间接害死我父亲都是事实。难道你要我鞍前马后地把他当作父亲来孝敬,再娶他血统有缺陷的女儿?你以为我是圣人
么?我不是基督,不会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送去让人打。而我能够和他和平相处,完全是因为他至少做了一件好事—
—让你来到这世上,并且平安成长。”
“但是你答应过我的…”我感到炽热的液体滑下来,无可挽回地,“你答应过我不欺骗我,也不对他不利…你答应过…
”
“没错,而且我也没有爽约。”他的口吻很冷,像是冬天的冰冷海风钻进血管,“我没有骗你,当初你根本没有问签名
的事,我只是告诉你那个刻印是执政官的。而且我不准备对他不利,但是我也不会去帮他。他遇上什么麻烦,只是他咎
由自取。”
“那么我呢?”声音也一并颤抖起来,“你恨他,那我呢?你有十五年的时间把我当作他的儿子,你想杀了他,难道没
想过杀我来代替么?那十五年里你要如何看待我呢?”
“我不恨他,也不想杀他。他不值得。”他一步步逼近我,逐渐夺去我最后的天空,“至于你,维尔,你不要逼我,我
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伟大,如果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作筹码,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敢置信地想要后退,被他一把钳住了右手。
“你记住,”那双黑色的旋涡在我眼前逐渐凝聚成大片黑洞,把我全部美好的念想吞噬干净,“你和我一样,在这世上
,和别人都没有丝毫关系。有关系的只有你和我,你哪里也不能去,你是没办法和我分开的,明白了么?”
然后他似乎想抱住我,但是我推开他。
戒指戴了太久,与皮肤间粘得很紧。但是我用了很大的力,几乎一瞬间就把它拔了下来。那截皮肤许久之后再次接触到
空气,火辣辣地疼。
但是我知道,一个更大,不可愈合的创口已被撕开,比取下戒指疼得多,再也长不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动作很慢,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种刻意的慢镜头。
他愣在当下的时候,我将芙蕾娅之泪放回他手中。
然后转身从他面前走开。
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是怎么样都好,也不要是当初那样。我可以冷酷一些,便不用在乎父亲和加拉哈德告诉我的事,或
者干脆不在乎他。我甚至希望他拦住我,强硬地拖我回去,至少我不用离开他。
但是我只是我,始终只是我。然而一切都为时太晚。
维罗妮卡在一旁观看了整个过程,直到她哥哥在空气中消失,加拉哈德·莱维因匆匆追出去。她顿时觉得自己终于看到
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仿佛这才是事物发展的必然。她认为早该这样的,一切原本如此。
“你也看到了,”她大步走向那个一瞬间神情颓然的黑色男子,她终于有了点笑容,是那种残酷的胜利微笑,“我哥哥
就是那样。他从来不考虑自己真正要什么,也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把自己标榜成圣人,妄图什么事情都平衡地妥妥帖帖
。结果就是如此。”
她站到他身边,把白玉般的手指插入他没有拿戒指的左手五指中间。
他的表情不祥地震动一下,旋即和她一起消失。
她第一次来到浮云城堡内部,就无心欣赏里面巧夺天工的设计和装饰。她趁着空间调节时的冲击,顺势倒到他身上。
“而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发生。”她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手指,“我会真心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