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强大和优秀,始
终只以你为中心,就像过去的许多年一样。而且,我也能够担负为你生儿育女,延续家族的任务。怎么样,合算么?”
她独自沉醉在自己的完美里,没有从他勾起的冷笑中看出端倪。
他五指向内扣,握住她的手。
一阵强光。
我从梦中惊醒。
自从核被替换后我就没有再做过梦,这个梦的感觉和其他的一切一样糟。
我却再也无法睡着,头痛欲裂。
于是我摸索着向门移动,缓慢地挪出去,面前是大片凛冽的空气和点点星光。我艰难地爬上甲板,含着泪水味道的风追
着越来越远的船过了厄勒海峡,还要纠缠一生一世。
在微弱的夜灯下我注视着右手无名指上那圈戒指留下的印记,与四周的皮肤颜色呈现出鲜明的反差。
我终于抓着栏杆慢慢跪下,泣不成声。
45。Savior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哭有什么用。那座时不时浮起一角的冰山终于将它血淋淋的面目剥离出来,一切都是
我的错,是我懦弱自私,造成了死亡和伤害。我下意识认为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有什
么亏欠是我能偿还的。
直到夜风把宁静的波浪稍稍扬起,那些数亿光年之外的恒星排成一个讽刺的笑容,嘴角咧开,仿佛要从浓重的黑暗里滴
出血来。攀着栏杆的手被风吹麻了,失力地垂下来,我摔在地上却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倚靠着甲板栏杆的拐角处,尝试
把头抬起来,像以前把一点小沙砾看做巨大挫折的少年时代一样,从仰望比自己浩大广阔太多的事物中寻找安慰。但是
我发现自己终究是做不到了,现在再抬头看星空,酸涩的眼眶只会被风吹得刺痛。
加拉哈德终究还是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也不想和他说话,任他曲腿坐在我身边。他与我不同,仍然可
以平静而有主张地去面对未来,坐下时也姿态平和。
“就知道你这小鬼不会对自己好一点。”他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我肩上,“不过就算你不想睡觉,也别这么晚了溜到这
种地方来啊。吓了哥哥一大跳。”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想说,我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像一只破碎的人偶,衣衫凌乱,眼神空洞,四肢无力地被堆在一
角。
“诶。”他扶着我勉强坐起来,在摇晃不定的船上朝不保夕地上下颠簸,“你要是真难受,还是回去吧。现在这样,实
在让人看不过去。”
“我不能再回去了。”我仰起脸,想吸一口夜晚干净的空气,却被凉得呛出来,“回去,一切都会回到原点。我不知道
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而存在,也不知道世上哪里有我的位置。从出生至今,我全部的存在都被否定掉了。我想去找到
自己作为自己的证明,然后才能在我的生活里感受到其他人存在。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真
的不知道。”
“打乱了再理顺不就好了嘛!哥哥觉得啊,这事根本没你想的这么严重。虽然有些事已经不能挽回了,但将来还是有很
多可以做的。”加拉哈德似乎想安慰我,然这是第一次,他的热情无法鼓舞我,“丢失了就去找回来,失去了就再创造
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闹矛盾总会有,也许过一阵你就想开了。”
但至少,他可以让我不至于被自己困死在陷阱里。于是我勉强笑了笑,我想这样的笑容即使在加拉哈德这样生性乐天的
人眼里,也算不上笑容。
“对了,你怎么跟出来了?”
“拜托,”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你甩了你家那位跑出来,难道要哥哥承担那位先生可能造成的后果么?说实在的,
你要是看了当时他的表情,你也一秒钟都不想呆在原地。”
“别跟我提他。”我用力呼吸,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啦,”他伸手试图扶我站起来,我没有动,“希斯维尔你还真不是一般的……”
“什么?”
“不靠谱。”
我这次终于笑不出来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干脆利落地把我提了起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之后才勉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