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着什么罢了。
但是命运早已把日程排满,无论是否料想得到,它都不容逃避。
就像我没有想过,自己再次回到英国,遇见的第一个熟人是父亲多年的副官,英格霍德·温弗莱先生。
虽然这位稳重的前辈已经在父亲身边多年,因为过去我对教团的疏离,见的次数并不多。此时再见到他,竟一时觉得迷
惑。
而之前我所考虑欠缺的事,也经由他,直接送到了我面前。
他站在海港的出口处,背后被上午的日光打出一层光晕。而他甚至没有看加拉哈德一眼,好象加拉哈德根本不在他的剧
本之内一样,表情像磐石一样坚毅而空空荡荡。
他对我说,“先生恭候您多时了。”
拉塔托斯克今天心情很好,不,是好极了。
这可不能怨他,也并非他轻浮,实在是因为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几乎是用了一生在等待。因而他如此兴奋,也是可
以理解的事了。
不过现在他告诉自己,还得压抑着跳起来的冲动——尽管他的腿早萎缩地没法完成“跳”这样对肌肉拉伸要求很高的动
作。毕竟这虽然是他自己将近三十年来都想做的事,同时也是上级派遣给他的任务。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以及他在
其中的享受,他还要等做好一些准备再去。
“已经按您的吩咐把那几个家伙囚禁起来了。”
他的助手从连接在橱上的空间通道里出来,面无表情地向他汇报了工作进度。这显然打扰了他正在抛物线至高点上的兴
致,于是他很不高兴地收起几件工具,转向他的助手。
“知道了,”他板着脸,但可笑的是,从他的角度不得不仰视她,“你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接下去你想干什么,自己
去办吧。”
“什么?!”那年轻女子显得又惊讶又恼怒,她原本也算个美人,可惜被太过扭曲的情绪破坏了很大一部分美丽,“您
答应过我,在事成之后……”
“你这个笨女人。”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难道你真以为,我们的交易做得成么?你要我帮你得到那个人的爱,那么
你想过没有,爱是能够用手段赢来的么?你要感情这种东西,一开始就应该自己去争取,就算争取不到,也只是无缘,
怨不了任何人。你自己笨到了为这种理由被别人利用的地步,当然也不怪别人。”
“你……”
“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如果你想要重新用自己的魅力去赢得他,我也不管了。”他无视了她的错愕,飞快地把
话甩给她,将几件闪着金属光泽的器具放进衣服口袋,然后飞快地钻进了空间通道。
他在那个通道里飞快地穿梭,然后感到快乐的情绪像吹气球一样,快要让他浮起来了。
他这可不是在为哪个愚蠢的官僚机构工作。当然了,名义上他是蔷薇教团的教育理事,但他不认为自己就只具有管管那
些不懂事的少爷小姐,把他们空空如也的脑袋填满的才能。没错,他不听命于元老院,也不受仲裁会的监督。他效劳的
,是这个蔷薇教团真正的权利顶峰,是凌驾于所有权力制衡之上的集权团体,也是整场蔷薇圣礼的主持人,是所有戏码
的编排者。
在那些夸夸其谈的文献里把那个机构称为特别会议,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会议究竟是什么机构,由什么人组成。他只是
为能够达成他愿望的人办事,忠诚之类的词早就被时代抛弃,只有那些愚蠢而僵化的贵族才会挂在嘴上。
现在他的愿望就要达成了。想到这一点,他顿时觉得脚步轻快了不少。
他的腿早在九岁那年就因为一次实验而萎缩了,准确点说,他全身的骨骼都受到那次实验的影响,之后也没长高多少。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他的出身并不高,不像那些他嗤之以鼻又深恶痛绝的贵族一样,有那个闲钱把一位残废的家庭主妇常年供养在家。所以
九岁那年,他那既要在工厂挣钱养家又要担负全部家务的单亲母亲被机器轧断了腿,因没有钱治疗而落下终身残疾后,
他就发誓要治好母亲。当时他自学了许多魔法,至少很多甚至贵族孩子都不知道的事。例如可以用魔法移植骨骼和肌肉
。
这在当时是被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