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他庆幸维克多总算没有和在家里一样把自己封闭在角落里,虽然他的朋友也不过寥寥数人,例如莱维因,温斯顿
和海默尔他们。其中查理·贝肯斯少爷是与维克多最聊得来的一位,因此尽管贝肯斯家只是小贵族,他依旧深深感激他
。
维克多点了点头,身体依旧坐得笔直。这是个令人心疼的习惯,梅利弗伦夫人去世后,维克多对人礼貌而冷淡的疏离感
愈加明显。他无能为力,只好默默地站起来。
他环视了一圈,几本狄更斯和莎士比亚的作品整齐地码在床头柜上,其中一本《双城记》里夹着一张琴谱,黑与白的极
至对比格外刺眼。
维克多不仅仅是比一般男孩子要漂亮而已。他不喜欢激烈的运动,不喜欢政治和曲棍球,宁愿放弃一大群精力旺盛的同
龄人,在书房或琴室里消磨一下午,读狄更斯或是弹李斯特。梅利弗伦子爵早已理解了所谓名利的空虚面目,因此尽管
维克多是梅利弗伦唯一的继承人,他对他却没有普通父亲加诸在儿子身上的盛大期待。他只不过希望儿子能按照自己的
模式,平静安稳地过完一生,已是幸福。
但是他依旧担忧,并非担忧梅利弗伦的姓氏不能在维克多手中增添光辉,而是生怕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后,缺乏维持自身
原真美好的能力。毕竟成人的阅历让他知道维克多在这个年纪上还不能理解的事情,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放任太过单纯
美好的性灵。
当时他也不知道,这个念头会在他死去多年之后成为他儿子一生的谶言,因此他只是笑了笑,努力安慰这个空间里某个
并不真实存在的灵魂,然后转身出门。
维克多安静地坐在原地,直到门叩上了,才伸手去解那已经勒得他有些气闷的外衣。
事实上,根本没有谁会拒绝梅利弗伦子爵的舞会邀请。
自从梅利弗伦夫人去世之后,洛丝罗林庄园已经两年没有举办圣诺拉节舞会了。而这次再度举行,在明眼人眼里,也不
过是梅利弗伦子爵为他儿子创造的散心机会。遗憾的是维克多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了烧,不能出席。那些原本就没有多
少好意的贵族们也便省去了一些礼仪步骤,干脆地执行他们嬉笑玩乐的本来目的了。
但是这并不是说其中就没有例外。
圆舞曲的调子徐徐攀升,在顶点处划下一条优美的曲线,随即尘埃落定。深红色的落地窗帘姿态华贵地摇了摇,又被一
位贵妇人的鞋蹂躏,与地面摩擦出微弱的抗议声。
艾瑞克·丹佛冷眼望着这一切,颓靡的声色在他眼底逐渐旋转成一个色彩斑斓的球,他有把这个球一脚踢开的冲动。
和许多将巴结梅利弗伦子爵看作无上光荣的蠢货不同,他实在是被父母要求来的。他还没到可以跳舞的年纪,但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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