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不让自己陷入一场无谓而有伤害的愚蠢戏码里,而是迅速理解了青春之于爱情某种苦涩而持久的意义。现在她与
小她两岁的米诺斯·莱维因正在稳定交往,据称婚期不远。
莫甘娜的聪慧无端让他安心下来,于是他抱起那堆沉重的文件,向着他生命中唯一的目的地前进。
执政官的办公室自蔷薇教团迁到爱丁堡后就一直固定在六楼。如果一间房间也能有自我意识,那么它或许会为自己见证
过的种种阴谋和悲欢而暗自唏嘘。
从楼梯口到那扇厚重的檀木门之间有一段长而僻静的走廊,用暗红色的地毯和魔法把脚步声消得干干净净。他在那条走
道上还意外碰见了查理·贝肯斯,他做学生时最亲近的朋友。由于贝肯斯毕业后去了仲裁会下属机构,两人的工作范围
鲜有重叠,见面机会也就与当年不能相提并论了。
毕业不过短短三年,命运就在各人身上划出显着不同的轨迹来。他望着迎面过来的好友脸上阴郁的神情,心里暗暗感到
悲伤。
“呦,下午好,维克多,”贝肯斯还是先同他打了招呼,从名义上,他的起点要比贝肯斯高得多,“你来找艾瑞克么?
”
“恩,是啊。”他并未挑明那种心思,只是回应了一个同以往相似的笑容。
“好吧,”对方却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体,作势要从他身边经过,“也好,他一向很能听得进你说的话。”
“他一向听得进有意义的话,”他不温不火地纠正,他认为自己和贝肯斯的友谊从六岁起至今,总是十分牢靠的,但他
不太喜欢贝肯斯今天的口吻,“你找他有事?”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贝肯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嘴角扬起来,弧度含着冷漠的意味,“现在想想,年轻真好啊
。才这么点时间,以前玩成一堆的人之间,就出现明显的鸿沟了。”
“别人如何我无能为力,”他跨过那条隐秘而鲜明的界限,与贝肯斯擦肩而过,“但至少你和我之间过去,现在没有,
将来也不会有。”
贝肯斯忽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然后他冷不丁地被对方重重地拍了一下肩,待他回过神,贝肯斯已经下了楼,从他
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用简单的魔法干扰了房门上的结界,这是魔法师之间通行的礼仪,用以代替敲门或门铃。
门很厚重,甚至不是一个力量较弱的人能够轻易推开的,上面雕着幽深的玫瑰花纹。
但是它打开了,动作很轻捷。他向来都有自由出入执政官办公室的权利。
维克多·梅利弗伦与新任执政官艾瑞克·丹佛的交情在蔷薇教团早已轮不上茶余饭后的谈资,事实上,如果他想,几乎
任何时候都能见到艾瑞克·丹佛。但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去打扰艾瑞克,作为在执政官手下工作的官员,他很清楚教团一
层叠一层的机构和兀杂的制度会给掌管一切行政事务的执政官造成多么巨大的困扰。
他轻手轻脚地进去,然艾瑞克·丹佛显然已经知道他的到来。黑发男人姿态随性地向后仰倒在黑色皮椅里,如同陷在一
团软泥里却仍姿态卓越的昙花。
维克多在办公桌的一角放下那堆仲裁会案卷,绕到他后面,扫了一眼满桌的文件纸,他知道这些东西像是一大团难以摆
脱的鸡肋,塞在艾瑞克·丹佛那意气风发,北欧的风一般自由狂野的生命里。
尽管他全无恶意,但此情此景与他所了解的艾瑞克结合起来,不禁令他感到十分有趣。因此他绕到黑色长直发的年轻男
人身后,轻轻搭上对方的肩。因着多年亲密友谊形成的习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之间并不忌讳这种动作,但彼此
都不真正理解其中的意味所在。
“下午好啊,”艾瑞克微微转向他,黑发朝四周铺开,“怎么想起过来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来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他也并不拐弯抹角。
“没问题,”对方的笑容神采奕奕,似乎并不受眼前芜杂的事务所困,“去哪里吃饭?”
“我都随意,”他被下午百无聊赖的阳光晒得有些荒芜的精神被这个可喜的事实重新唤起了,于是他更近一步地环住艾
瑞克·丹佛的肩,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了,刚才我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