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瑞克一起的。两个月余后她仍然如同从水银中升起般洁净冰冷,银瀑骤然降临人间。她穿落拓
的白裙子,姿态挺拔如她的姓名。现在她安静地坐在对面,用一种淡漠而略带困惑的神情望着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会彻底毁灭他全部的念想,但是他仍希望最后努力一次,至少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
么。
几分钟后艾瑞克·丹佛着一身往常的装束出现在他眼前,黑发黑瞳中神采飞扬。他见惯了这种自信而卓越的神情,因此
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其中燃烧着的异样。
而似乎对方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望了希尔薇娅一眼,从沙发上拉起他,转向会客厅旁边的一个偏厅。
希尔薇娅没有说话。他没有让她退下去,而是带上他离开。这无疑又刺痛了他,但是他强忍着沉默。
“你脸色不太好啊,维克多。”艾瑞克·丹佛姿态随性地靠在身后的灰色沙发上,抬起眼微笑,那是他们之间惯常的相
处模式,“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你要和她结婚?”
简洁凌厉的质问划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使得两人都不甚适应地愣了一下。
“是啊…请柬没发到你那里么?”在艾瑞克看来,今天的维克多很古怪,很让他不能理解。他的预感不好。
“我只想问你,你要和她结婚,是么?”
“没错,你反复问这个做什么?”
“为什么?”
沉默再次当头笼罩下来,这个问题如此难以被回答,因为他们或者困惑,或者痛苦。
“相爱的人结婚很奇怪么?”最后艾瑞克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维克多你究竟…”
他终究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下一秒维克多·梅利弗伦就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筛糠一样颤抖不止。这种反常的举动简
直让他这样自信坚定的人也不禁要毛骨悚然了。
“那我呢?”理智提醒维克多把音量压下去,但他已经丧失了克制能力,这是他过去绝不会的完全失态,“你不要我了
?!”
“你在说什么啊?”他感到有些有趣,但又明确地发现了这不是个适合调笑的场景,“维克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
“我不管!”对方排山倒海的坚决把他惊得震在了原地,“我…你答应过我的,就在两个月前,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
离开我,你答应过…”
“我没有打算离开你啊。”他不得不为他难以理解的局面耐心解释下去,“但是维克多,难道你愿意被我保护一辈子么
?我们都长大了,终究是要支撑起自己的家族的。”
“对,我愿意。”金发青年的声音却哽咽起来,让他几乎措手不及,“我没有什么家族,梅利弗伦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