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下!”
一种奇特的愿望在那一瞬间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击溃了十八年来她被灌输的贵族教养和女性道德。她下意识伸出手,
整个身体都往前倾,才终于勉强够到了他的衣角。
她抓住那片布料,仿佛抓住即将随风飘走的浮生一般。阳光渐浓,初夏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逐渐交叠成千篇一律的背景
音乐。
他低下头的同时她仰起脸。她不知道,将这个男人过去二十二年的绚丽青春一夜间践踏成残破过往的另一个男人,碰巧
同她一样,也是黑发黑瞳。
她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特征在这个男人眼里灼烧成了怎样扭曲疯狂的爱恋。
维克多·梅利弗伦定定地望着她,蓝色与黑色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再是自己,她变成了别人,变
成了拯救过他而又毁掉他的那个人。
她忽然被拉起,撞进金发的年轻男子怀中,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在她理解这一切前,男人已经掠夺了她的唇,并且得寸
进尺地继续下去。她被迫扬起脸承受落到颈间的吻,绝望地想起来以前在小说上看到,几乎成了笑话的情节。那个故事
里的倒霉女人发现自己丈夫在床上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但是梅利弗伦没有叫任何人。他只是那样掠夺她,似乎要将灵魂从那吹之即破的皮肤下吸出来。他们所有的自尊,教养
和分寸都像她那件蓝色夏裙一样被撕成条,扔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清醒过来,想要反抗。然而看似纤细的梅利弗伦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也没有坚持到底。
激烈的过程中她不自觉已经汗水淋漓,束好的头发散开了,披在肩上的黑色长发更加刺激了男人的神经。然后她被按在
沙发上。
在和其他命运转折点一样突如其来的初体验中,他们都有着太多未知。前途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生命是肩上的灯,每
次回头都会熄灭一盏,三盏尽灭便永远走不出黑暗。
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摸索着。与异性的亲密接触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第一次,因而他们没有丝毫经验,像两个在原始森林
里迷路的孩子,相互取暖,探索着通往彼此的方向。
对女人来说,初夜并不是愉快的。伊丽莎白还很年轻,她的身体像十八岁少女应有的那样青涩,柔和,线条流畅,果仁
一般充满生命原真的清香。在这之前的很多年中,婚姻对她而言都是一个缥缈遥远的概念。她没有一般少女那样对男人
泛着粉红泡沫的期待,因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此生几乎没有希望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所以当自己猝不及防地被推
到前线时,她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