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他的神情感染,“希斯维尔以人类的社会身份活了二十年,就已经是受到承认的社会人。他有他自己的
,独立于任何人之外的生命。任何否定这点的结论都是错误的,就像你不可以因为一个孩子是私生的就把他扔进河里,
那是中世纪的做法,才是违法的。”
“住口!”一个尖锐的声音划伤了沉默,我不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或许曾经有一面之缘,但我完全没有印象,“这里
没你说话的份。人造人哪有什么自己的生命?随便篡改生命规则的产物是祸害,必须要销毁掉!”
“仲裁会一向都允许所有人发言。”他面不改色,口吻颇是自豪,没有看那个粗暴的打断者,而是始终保持了对主席台
的注视,“对于他的生命我可以作证,和你们在座的——应该说比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要饱满丰盛。我们相处了十四
年,我从他那里感受到的情绪和人格都和人类一样真实,并且从未有意伤害别人。至于祸害……他不是一个有害的物件
,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们却要‘销毁’他,你们是在谋杀,你们才是真正的祸害。”
他一口气说完,目不转睛。
在我苍白的记忆里,加拉哈德一直都同他父亲一样公正廉明,对正义有着原真的信仰,却又开朗热情,总是笑得令四周
的人神清气爽。我极少看到他这样的厉色,却深深地感谢主神,让我短暂卑微的生命中得以有他扶持陪伴,不致太过苍
茫。
只是我们都无可奈何地知道,这时候他再说任何话都没有用了。
“好…好吧…您的意见我们听取了,”埃诺里先生打了个不甚圆满的圆场,全体再次安静下来,“不过仲裁会已经决定
…我们很遗憾…曾经我们也以为…希斯维尔先生您是个很好的年轻人……”
我不想理他,下意识看往莱维因先生的方向。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儿子,眼神镇定如同磐石。
“决定了?!”加拉哈德并没有放弃,“那你们还开审议庭做什么?你们怎么可以…”
“好了好了…”埃诺里先生唯唯诺诺地说,“那么就这样…希斯维尔先生…教团的决定…对你的处决定在……”
我心境透凉地望着干枯瘦小的老人,完全不想浪费丝毫口舌。很久以后我也没有明白,自己当时死到临头,还从哪里得
来如此盲目的勇气。
然后命运的轨迹线急转直下,转折之迅猛远远超出了今日的我所能想象的幅度。
埃诺里先生的声音陡然在空气里僵硬时,我尚未反应过来。然而他额头正中央的血窟窿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下逐渐扩大成
能够吞噬一切信念的黑洞,暗红色的血像被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