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黑白棋盘,翻倒的骑士与趾高气扬的皇后,贝森道夫,《La Campanella》。
别院,红色地毯,凋零的玫瑰,暗武士,黑暗,血,战斗,伤,友情。
银白长发的少女,Rock,地下的蔷薇教团。
塔楼,深夜的港口,星辰,曦光,芙蕾娅之泪,爱。
火焰,破碎,燃烧,死亡,金发男子的血和眼泪。
灵魂,魔法,思念,消失,别离,人造人。
……
印有玫瑰凸纹的高脚杯被重重甩出几步远,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哀鸣,破碎的躯体最后闪动了一下彩色的光,归于无声
。
黑发黑瞳的年轻男人颓然向后仰倒在铺白垫巾的灰色沙发上,血从指尖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中渗出,沿着手指苍白纤长的
曲线,污染了纯白的纺织物,他也浑然不知。
他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曾经锐利清俊的瞳孔散了焦距。直到手上的血染出一块不大不小的褐色斑点,他才猛然
惊觉似的,用简单的魔法治疗好手上的伤,把血迹清除掉,修复被摔碎的玻璃杯。然后侧过身,继续望着茶几上另一只
同一套的杯子出神。
仅仅这样他便已俊雅出尘,如同遍布整个庭院的纯白玫瑰般高贵清冷,特立独行,与凡人意味上的贵族划出了鲜明的界
限。只是全世界都称赞白玫瑰的气质不羁,少了那个人的观赏,仍是落寞。
高脚杯弹跳了一下,随即从地上升起,跃进另一个人手中。他一惊,仿佛终于醒了一般,抬起头。
女人无所谓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与它的同伴并排,随即用毛巾擦了擦仍氤氲着水汽的头发,坐在另一边沙发上。
这个女人同样年轻,同样是黑发黑瞳。乍一看他们像是兄妹,然而女人的容貌却显出更为幽深冷艳的血统来。
她穿一件男式长衬衫,白皙修长的腿在空气中如同维纳斯缺失的部分般惊艳。她静静地望着他,并不说话。
“你别跟我要人,”男人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口吻并不似言语那么冷淡,但也没有过分的亲昵,“维罗妮卡已经离开
了。”
“我不是来向你索要她的。”她干脆地接过,注视着面前这个几分钟前才粉身碎骨过一次的高脚杯,“别再看那些记忆
了,除非你想把整个浮云城堡的东西都砸掉。”
“我还有其他事可以做么?”男人不怒反笑,“珊德拉,难道你以为两年以前我离开英国时,会想到自己落得今天这样
的下场么?”
“你离‘下场’还远得很。”凯珊德拉毫不客气地说,语气却并不激烈,“当然,如果你对自己都丧失信心了,我也无
话可说。”
“信心是有,可是还有谁来支撑我的信心呢?”雷格勒斯冷笑着抿了一口辛辣的酒。
“其实你们都是一样,谁都不愿先服软。”凯珊德拉一针见血地揭穿道,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是你,会珍惜你们在一
起的机会,毕竟很多人都不懂得这有多么珍贵。”
“难道我不想珍惜么?”他放下杯子,“不管怎么说,我只能尽力去做了。”
“维尔还是个小孩子啊。”她仰起脸,望着穹顶上精美而旷远的雕刻。
“可惜我没有时间等他成长了。”雷格勒斯叹了口气,重新握住纤细的杯脚,玻璃光泽四溢,“珊德拉,你后悔过当初
退婚出逃,奔波到今天这个地步么?”
“我从来不后悔没嫁给你。”她忽然笑了,转向他,“也许离开温暖舒适的家出来流浪不是个好选择。动不动就在苏格
兰或其他什么地方的荒地里转上几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对女人来说真是太残忍了。”
“你居然也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么?”他也笑出了声。
“我一直都承认这一点,”她的容颜是美艳的,笑容却干净飒沓,“只是不承认女人就要一边继承我的家族一边附属于
你,围着你转,照顾你的起居,还要给你生孩子。”
“你果然是个神奇的女人,”他似有若无地笑,“幸好我也从来没打算过娶你。”
“也许只是爸爸没想到最后你竟然会选择维尔,”她拿毛巾裹起头发,站起身,“爱情原本就是有盲点的。”
“可是即使被盲点遮蔽了心,”他惨然地笑了,“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