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像是有奇效,被唤阿满的童子立即怔住,泪水虽还在不停地涌出眼眶,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尽力压制,只余肩膀还在微微颤动。
“阿满....呜....娘说得对,阿满不能哭了,阿满要给娘盖冬暖夏凉的新屋子。”
阿满哭得涕泗横流,景昭沉默盯了半晌,最终转头看向一旁恍若事不关己的禹贡。
“瞧你干的好事。”
禹贡目视前方,满脸正义,充耳不闻。
对于他擅自跟来,景昭本想兴师问罪一番,这时,阿满已彻底止住了哭泣,从他娘亲的怀里挣扎出来
阿满急于送出自己的心意,赶忙使出平日里推销用的说辞,嘴上却丝毫没个把门的:“哥哥,那日你给了我银子买蹴鞠,我便送你一盏灯笼吧,你把它放在河面上,趁着还没飘走的时候,赶紧许个愿望,可灵验啦,不过要是灯笼翻倒在河水里,一切就成泡影啦!”
于是,景昭的眉头便又蹙成一团了。
云洲的人,怎么都热衷于对着一个东西许愿。
一会儿是灯笼,一会儿又是花瓣。
不知这次会不会又编出一个新鲜的故事来,企图使他信服。
见他似有不耐,阿满娘赶忙解释道:“公子,童言无忌,阿满的话别往心里去,他所说的许愿之事,不过是咱们云洲逢年过节的习俗罢了,公子若有忌讳,不必予以理会。”
景昭问:“今日可是什么佳节?”
这话问到点子上,阿满娘稍显犹豫,但还是诚实地解释道:“不怕公子笑话,今日也并非什么节日,只是....只是世间多有沧桑磨难,总有孤苦无路之人,需要寻求一丝寄托,有了慰藉,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就连他们母子俩,也要夜晚靠着这点微薄的收入,靠赚取旁人的信仰,勉强度日。
景昭微微眯眼,嘴角轻蔑地挑起一个笑,笑中带着一丝如他所料的畅快。
果然啊,即便是到了天涯海角,也依旧是虚实难辨,真假混杂。
景昭似乎毫无同理之心:“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只不过,若非要如此才能在这世间生存,前路渺渺,饶是求神求佛,苦苦哀求,也终是望不透的。”
他突然觉得,也怪不得武安王总是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