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部书的主人公王离,只是北部边地一个普通的孩子,因为他长了一双酷似匈奴人的蓝眼珠,他的出生本身就成为母亲的屈辱,因此,他和母亲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和冷落。这一切,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同时对于正在兴起的大秦帝国的武力,也产生了向往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成了秦国将军王翦的“义孙”,并由此走进了大秦国的腹地之中。“为大秦国而战!为皇帝而死!”成为他遵循的人生信条,可是,在从士兵到将军的奋斗过程以及尊为大将军之后的许多岁月里,他目睹了如日中天的大秦帝国隐含的暴戾,也体验了帝国斜阳日暮的苍凉,他自己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地在战争的刀光剑影中经历着国家的政治利益与个人情感的痛苦撕裂,欲爱不能,欲罢也不能,到头来,也枉剩下了满目的苍凉,王离拼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所喊出的那声“为大秦国而战,为皇帝而死”,也就具有了别一番意味,那是足以让人的心灵为之颤栗的黑色的幽默,空洞的悲壮与无奈的苍凉……面对这样的结局,无论作品中的人物还是置身其外的读者,怕是也只能空叹一声“俱往矣……”
郭沫若先生在谈到他创作的历史剧的时候,曾说过他之写作历史剧,是要借古人的尸骸,吹嘘些新的生命进去。西元在他的《秦武卒》中所“吹嘘”进去的,恰恰也是他自己的“艺术生命”,是他对于已经远去了的大秦帝国的往昔岁月的一种闪烁着人道主义光芒的思索,这种思索又浸透了当代人的精神特质。
《秦武卒》是一部以当代人的视角思索历史的长篇小说,作者的写作态度是严肃认真的,其所探讨的问题也是严肃的。也许,那些喜欢读“穿越”之类的作品,或者喜欢“恶搞“历史的读者来说,不免要感到失望;但是,对于喜欢历史,并力图从历史中有所感悟的读者来说,《秦武卒》大概要算是一种福音了,至少,它能让你于茶余饭后的品读中知道历史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和事,而有一个当代人又对此做了如此的审视与评判。它写的是历史,但又不完全是历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更像是小说版的“秦朝那些事……”或“明朝那些事……”或任何时代的那些事……
看一看吧,也许你会有新的感悟!
刺猬总说自己孩子光溜
——我眼中的《秦武卒》和作者西元
刘兆林
我没写出像样的作品,只好厚着脸皮说,我最喜爱的作品是儿子了,就是写了长篇小说《秦武卒》的这个西元。他不写《秦武卒》,我也会喜爱他,因他是北京大学的文学博士生,还是个少校军官。即使他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我仍会喜爱他,因他是我最费心血的一部作品,或说是我才公开发表的一部作品。有人会问,你到底喜欢文学博士生的他啊,还是少校军官的他,这是两个很矛盾的东西,文不文,武不武的。而我喜欢的,恰恰就是这两个很矛盾的东西都属于他,这不就是文武双全吗?当然这是我眼睛看的,我不是说刺猬总说自己孩子光溜嘛。其实刺猬在别人眼里,非常的不光溜。哪怕他真的非常不光溜,因写出了《秦武卒》,我看他就更光溜了。
我不谈《秦武卒》却先说和作者的父子关系,并不无炫耀地亮亮他的身份,也是想让读者明白,这比化名或匿名当托儿牵驴大说《秦武卒》如何如何好要强,况且这是编辑让写的,我还不大情愿。我亮他的学历,是想说他的写,会是站在了一定的学业高度,不会是胡诌八扯的。提他身份,是想说他选古代题材去写,是跟他立身的领域有关,他写的是古代军事题材小说,和他的职业相关。军人和军事,古今是相通的。这些情况或许有助于读者理解《秦武卒》的由来和特色。
《秦武卒》之前的西元,曾发表过两部中篇小说《雪黑 雪白》《小鱼的化石》,都是表现当代青年军人性格及成长的,一部因写得血性坦率让我感动,另一部因隐晦先锋而让我迷惑不解,但其中都蕴含有执着不屈的顽强精神而让我对他寄予期望。两部作品分别发表于他读大学本科生和硕士生时期,而《秦武卒》则发表于他即将读完博士生学业之时。在我眼里,这三部中、长篇作品,既是他的三个学业时期的毕业答卷,也是他文学创作道路的三块里程碑。虽然这三块碑上雕刻的人物有古今的不同,但我一眼便可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来。不管是共和国士兵,还是古代大秦帝国身经百战最后惨烈而死的战将,他们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凄美的悲剧英雄之血。《秦武卒》的主人公,一位因复仇而从戎,并从士兵成长为大将军的王离,他的经历和命运,及西元对他性格与命运的思考,并把这思考尽其所能较为沉着